第846章(2 / 2)
历史的教训历历在目。
抽象派的三哥在这一点上十分可取。
唯一值得刘瑞头疼的是迁徙所需的人口财力不亚于对西域发动几场战争。
国人的故土观念是很浓重的。
想让他们离开故土就得拿超量的真金白银“说服”对方。
“钱是永远不够花的。”虽然外贸赚了不少,国内的循环也初具规模,但是朝廷也曾欠了勋贵、地主十几万金。
别问他们为何不找朝廷要债,问就是朝廷有兵,民间不会支持他们推翻刘瑞;二就是以金钱除外的方式还债,如打河套地时,刘瑞许以未来的草场让关中的勋贵甘心把田宅上交以安抚出征的将师家属,二来就是做生意时给点便利、免税或让他们借用官驿壮胆。
“朕还是从嫉恶如仇的君子变成黑心的官吏。”
官营改私的危害性是有目共睹的,但是为了弥补空缺,刘瑞还是择中处理,选择靠南越的开发与西南的地图让勋贵回本,然后收回放出去的各项权力。
“吃进去的东西,哪能轻易地吐出来。”卜式这个统钱令在得知皇帝的真实想法后不免苦笑。
廷尉赵禹同他一起候在偏室,闻言放下茶杯回道:“皮痒了,剥掉就好了。”
曾是商人的卜式差点摔了茶杯。
如果要从诸子百家里挑出一个最能带给商人恐惧的,那莫过于法家的各位——因为他们平等地压迫每个人,包括作为法家的同僚。
别忘了,学法的大家先贤里有不少都是一方富商,靠着钻研法律的漏洞成了大家,从政后便堵死同行的所有出路。
至于李斯暗暗搞死师弟韩非,申君说与商君说的百年纠葛更是经典里的经典。
廷尉赵禹可是郅都的好友,能和苍鹰并肩作战的绝不是那心慈手软之辈。更别提这心狠的懂法,还能参与法律的修改就更为可怕:“这世上有很多人都觉得自己很有实力,跺跺脚便可以改变世间万物。可当他们进了诏狱,在此与我聊上几句便能发现他们的钱财并未有其想得那般神通广大。”
这话要是别人来说,肯定会有夸张之嫌,但是赵禹敢用这么轻描淡写的语气说出如此恐怖的话,就能证明他有实力做到这点。
事实也的确如此。
至少在国库回本前,无论是关中的宗室还是各地的财主、勋贵,都不敢为债务来找皇帝的麻烦。
而等刘瑞腾出手去处理南羌,后者的情况就跟躺在冷水锅上的待蒸牛蛙没啥两样。
南羌的情况比匈奴更糟。
匈奴好歹有个王庭+四贵种的基础模式,在此上学乌孙搞了贵人会议。
南羌不同。
自打月氏一分为二,小月氏虽成了南羌的顶头上司,得到一个共主的身份,但是刘瑞一心想要祁连山南,所以在开通那条丝绸之路后搜集情报,择了一代理人去分化南羌的共主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