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2 / 2)
她拉扯着周寅初,似乎有其他的话要说。
而温宁一头雾水, 只见母亲还刻意地避开了她,她不知道自己母亲具体要做什么, 但窥见的一眼还是发觉了母亲格外沉甸甸的口袋。
温母塞了个大红包给周寅初。
“小周,你这些日子,给家里买这又买那,我这心里是一点也过不去了,”温母客气道,“正好前年利息高的时候存了一笔两年的定期,刚到账,这不,想着你和宁宁在一起了,我也没什么表示。”
从旁知晓了大概这么回事,温宁不得不掺和了进去。
“妈,你今天弄这一出又是干什么……”她跟了上去,以免场面闹得不愉快,“阿寅也不可能缺这点钱啊。”
周寅初却和她设想中的不同,又或者比她想象中更擅长打理人际关系。
面对这份心意,他并没有再三推辞,而是愉快收下。
这钱分明少得对他来说无足轻重,可他却当作真得到了一笔巨款,露出人们通常见长辈时才会挂着的笑:“多谢阿姨了。”
“你们以后用着钱的地方还多着呢,我年纪大了,也帮不上什么忙……”
“您别这么说,这个红包的意义对我来说很重要,我会妥善利用好这笔钱的,之后或许还能为不少的酒水买单。”周寅初甚至特意为此安排了用途。
“你肯收,我心里可是太高兴了,”温母不理睬不让自己这么做的女儿,她反而十分出趟(地方话,神态落落大方),谈起旧事道,“年底下,还有一笔,那是我们宁宁欠你的。”
“说什么咱们也得还。”
“妈,我现在花了他很多钱,不是一笔两笔就能算的清楚的。”
“你这丫头,你真是一点也不懂事。”温母了解女儿的心性,要真使得这两个孩子免遭过去的影响,她想着无论如何也该将当年十万的亏空给补上的。
这是情义,也是普通人家都懂得的起码的道理。
她不希望在未来的一天,因为那笔钱,而将自己的女儿落人口舌。
说完,她便将空间留给两人,在她眼底,这简直是天底下最相配的一堆人儿。
……
“你妈想和我解释,你怎么不想开口说话?”
“几百年前的事情了,你干嘛记那么清楚?”温宁是有意遗忘、不再提及的。
一天之内,她已经在他的母亲面前一五一十地说过这笔钱的用场,她实属不认为有重复解释的必要。
原因无他,她的难言之隐,为周寅初知道,只怕是又要认为自己当时心中存在着多么巨大的不舍了。
他没有逼问她真正的答案。
她也不必像被要挟的女人。
但他就是这样静默地注视着自己,眼眸流动看似也平平无奇,可只有在靠近他的心跳她方才能确认他的暗流涌动。
那些不为人知的只有彼此知晓的情绪比起强权总是更容易让女人就范:“我说。”
“那个时候,恰逢老校区搬迁的事情,房价不能说有大幅度的增长,但总归让人觉得手头紧的。”
温宁并不如和外人吐露那般冷静和理智,她尽可能地维持着一贯的客观,三言两句描述起当年的困苦、无奈。
“我妈为我上学已经借过亲戚们一轮钱了,这还没还上,我们母女也没有好意思伸手再借,而就在那个时候,你妈妈出现了,也算是解决了我们家的燃眉之急。”
“你家发生这么大的事,温宁你怎么不一开始和我说?”
“你一个高中生,凭空哪里来的十万?”温宁并非那样清楚周寅初的经济状况,又或者,对于年轻人而言关注点从来不会落在人们的身家背景上,“就算你有,你给了我,确定不会因此而看轻我?”
“不,看轻不一定,”她如今早就看透了他,“你说不定满脑子都是让我报答你的办法。”
如果说过去的周寅初和现在的周寅初有什么区别,那或许本质上并无差异。
只不过表达方式略有不同,那会儿估计会青涩些。
“那不当然,你拿了我的十万,还不想当我老婆?”
“我就知道。”
“不许让那样的事情再度发生,钱也好,法律团队也罢,”他甚至于不惮提及她前段婚姻留下的阴霾,“不要有所隐瞒,需要的时候,直接找我就行了。”
以前,不懂得故事里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误会。
可微笑的误会一旦发生,那错过的人生永远是误解的,不为过去而有所纠结,男人眉心微动,对着女人说话的姿态着实算不上太高。
温宁数着她母亲给的那一沓钱,竟然足足有三万之多。
“以往也没见她对谁这么大方过。”
正常平凡人的生活,对于每一笔钱的使用总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多用了一分,日后的生活难过。
想来,母亲之所以付出这么大的一笔,将近她一整年的退休金,为的不是讨好眼下新任女婿,更多的在于为自己撑腰而已。
动容之际,便听见周寅初自夸:“可能是对我这个女婿太满意了吧。”
……
温宁开车,两人从江城市中心配套稍显老旧的商圈沿江而行,一路辗转来到他们位于经开区的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