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抱抱我吧(1 / 2)
睡不着。
我睁着眼盯着天花板。
也许是醒酒汤威力太大了,我现在真的很清醒。
“喂,来做爱吧。”我说。
“清清?”顾倾语气疑惑。
“我说,来做爱吧。”
我没看他,重复了一遍。
“清清……”
磨磨唧唧的,真烦。我起身脱掉衣裤,自顾自摸向下身,当着他的面抚慰起自己。
也许酒精并没有消解,我的大宝贝有些萎靡,但快感却比平时强烈很多倍,很快我便张着唇喘息起来。我能感受到顾倾的视线缓缓游遍我的全身,隐秘的刺激感从他的目光所及处传来,我情动得厉害,根本不相信他还能无动于衷。
果然,顾倾很快便覆了上来。
他霸道地抓住我的手不让我安慰自己,眼神变了:“清清,你怎么了?”
“我好想要。”我想挣脱他的手,但失败了,“你操不操,不操就让我自己玩。”
“清清,你在想谁?”
顾倾用虎口顶住我的下巴,抬高。我眼底的湿润暴露在他的眼里,“你在想谁?”
“没有谁。”我嘴硬道。
“清清,你骗人。”顾倾掐住我一侧乳尖,仿佛泄愤一般捏了捏,“我看得到,光是深蓝色的了。它快变成黑色了,你骗我。”
“那你做不做。”我的脸倒是变成黑色的了,“废话真多。”
“…”
“做。”顾倾的表情看起来很憋屈。
我才懒得搭理他。
我碰不到他,很自觉地抬起腿自己抱住腿弯,把屁股完全露出来,“好,来吧。”
顾倾似乎被我的放浪震惊到了,阴着脸幽幽道,“我是你的按摩棒吗。”
“知道就好。”我故意呛他,“不要直接插进来,会很痛。”
“你怎么好像经验很丰富的样子……”顾倾不高兴地嘟嚷,但很心虚地问我,“那要怎么办……”
“你之前在办公室里不是很会吗?多弄几次水出来了就行了。”我意有所指地看着他。
顾倾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我不逗他了,开口说:“就用手指…啊!!”
我话还没说完,顾倾就已经迅速地弯下腰,伸出舌头舔上我的穴眼。冰凉的舌尖触碰温热的穴肉,激得我不自觉缩瑟,小幅度扭腰想躲开这怪异的感受。
顾倾把住我的腿根不让我逃跑,赌气般深入穴道。穴口完全湿润,他离开时还故意用牙齿啃一口我的屁股肉。他没有马上操我,而是用舌尖戳弄湿软的穴口,就是不满足我体内的渴意。
“嗯…啊…可以了,不要再舔了。”我难耐地喘息,扒开臀缝邀请他,“快,快点进来吧…好想要……”
做鬼的好处之一便是衣服说消失就消失,还挺神奇的。我顺着他精壮的腰身往下望,看到那处时,目光仿佛被刺了一下。
怎么那么大…感觉好像坑到自己了……我吞了口唾沫,眼神躲闪。
“清清,你别想逃跑。”
我心底一惊,挪开目光:“什么?我没有啊。”
“哼。”性器的头部抵上我的穴眼,隐隐有破开之势,“我看出来了!是你先招惹的我,现在后悔也晚了!”
措不及防地被巨物捅入,我痛叫一声,扯着嗓子哀求:“轻一点!嘶——疼!”
说是捅入真没夸大,我感觉我的屁股被活活劈开了,甚至还有一丝反胃的错觉。顾倾的性器也是冰冷的,我浑身直打哆嗦,仿佛暖意都被抽干了。我终于知道为什么电视里被鬼吸完阳气的人都形容憔悴,真的很冷啊!
“清清…嗯…你里面好暖啊…好紧哈啊……”顾倾喘得比我还厉害,毫无章法地甩腰乱顶,本就酸胀的穴都有些疼了。我一边努力放松穴肉想要容纳这根驴玩意儿,一边让他停一停。
“别急,”我难受地颤抖,语不成调,“先,先别动了!”我伸手去探,穴眼的褶皱完全被撑平了,如同肉套子一样箍住性器的根部。
真是…一上来就全捅进去了,难怪那么疼!我抬起手,手上只有方才被舔穴后流出的水液,没有流血。我松了口气,没肛裂就行,不然因为这种事去医院的话真的很社死……
“不要直接顶,先慢慢的动,找一下我的敏感点。”我叹了口气,认命地教道。
顾倾听话地动了起来,换着角度往里面戳。紧致的穴道被一下下戳开,直到某一瞬间头部擦过某个地方,我的屁股向上一弹,失控地叫了一声:“啊!等等……”
这一声似乎开启了什么开关,顾倾不顾我的阻拦,颠动屁股往那一点顶去。激烈的刺激直冲天灵盖,我终于忍不住了,抱着腿尖吟,“慢点!慢一点!”
但身上的人没有听我的话,自顾自大开大合地肏弄起来。我随着他的动作起伏,腿根和小腹不停哆嗦,仿佛被撬开的蚌壳一般,只能被迫接受他人的玩弄。
“顾倾…顾倾…”
失控的快感给我一种下坠的错觉,失重感攥住了我的心,我只能不停地叫喊他的名字,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顾倾听见我叫他,更加激动了,他一边温柔地回应我,一边发了狠往我穴里肏,“清清,我在。”
明明深处被填满,可我心里的破口却越来越大。
不对,不对,我想要更多……还不够…还不够……
“顾倾…顾倾…”我哭着叫他,“我想抱你,抱抱我…你抱抱我……”
我朝他伸手,在碰到他的时候双手从空气中穿过,扑了个空。难以抑制的恐慌从心底涌出,无法被碰到的他让我很害怕。
啜泣声愈来愈大,我泪眼朦胧地看着他,“抱抱我……”
下身的快感没有停歇,我如同躺在颠簸的小舟里,头脑发晕。迷迷糊糊间我听到一声叹息,随后整个人被抱了起来。他怀抱虽然冰凉,但我还是依恋地靠近他,想和他挨得紧些,再紧些。
“清清,你怎么那么可爱啊…”
话语消失在相贴的唇缝间,他用力地吻我,勾出我的舌头吸吮,又用牙齿啃咬我的唇肉,凶狠地仿佛要把我吞进肚子里一般。
我想回抱他,可面前只有空气。
眼泪流得更凶了,我肿着眼睛扁嘴,颇有些无理取闹地埋冤,“我想抱你,为什么抱不到你?”
“别哭乖宝。”顾倾叹了口气,“怎么哭得这么可怜?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不哭了…”他吻去我的泪,“我想办法,清清,我想想办法。”
有人不停地哄,我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但口中仍然念着那个名字。
它如同纠缠我一生的魔咒,是我在人间挣扎时仍会苦苦寻找的虚影。
“顾倾…”
“嗯,我在。”
“顾倾。”
“清清,我在。”
传闻鬼能吸食人的精气作用于自身,进而与体内阴气协调从而增强法力。
在以前,要是有人在我面前说这种话,我会觉得那人指不定头脑出了些问题。但如今,我却不得不信。
昨晚顾倾刚开荤把我折腾惨了,到后面前头什么也喷不出来,可怜兮兮地吐着清液。喷出来的浊液全都溅到他的身上,白花花的一片。
怪异的一幕就发生了——那些白浊仿佛化开了,渐渐和顾倾相融,消失不见。
我和他面面相觑,默契地保持沉默。
最后还是我先忍不住了,忍着电流感问:“这是怎么回事?那些…呢?”
顾倾面色凝重,但那根玩意儿还再暗戳戳地动,“我不知道……”
“喂!你认真点,还弄!”我没忍住一巴掌呼了过去。
本以为会同往常一样扇开空气,没想到我切切实实地打到了目标。
“啪——!”
顾倾歪过脸。
我愣住了,掌心的灼痛让我下意识道歉:“对,对不起。”
顾倾扭回头,苍白的脸上印着一个明显的巴掌印:“清清?!”
他顶着巴掌印惊喜地叫:“清清?你可以摸到我了?!”
“我,我不知道……”我把手背到身后,有些恐慌。
“清清,你抱抱我,看看是不是能碰到我了。”顾倾朝我张开双臂。
可我退缩了。
没有期待就不会失望,如果不去面对就不会得到不好的结果。我一直都这么认为,也是这么做的,就像缩回壳里的乌龟,懦弱地封闭自己。
“老婆,你不想抱抱我吗?”鬼一点点引诱。
也许鬼的能力之一便是“鬼迷心窍”,我被虏获了,颤着手朝他伸去。指尖触感冰冷细腻,微微用力,那里出现一个小坑。
满腔情绪不知如何纾解,我只得落下泪来,撑起身子朝他扑过去。死死抱住他脖颈,我含着泪惊叫出声。
无他,因为坐起来的姿势,现在变成了我在上方他在下方。骑乘式有些太超过了,那根驴玩意儿直直捅入最深处的结肠,把我小腹都顶起来了一块。
“啊啊!!”我颤着声音缩紧了穴道,把顾倾夹得嘶嘶叫。
“你…你是不是故意的。呃…呜呜!”我瞪着他。
“老婆,轻点夹,要断了…”他咬牙抱起我的屁股颠动,“放松点。”
能碰到他的喜悦消散了,莫名其妙又开始做了起来,我喘息着咬住他的脖颈,含糊道:“太快了…慢一点!”
前端涨得慌,小眼一缩一缩像是要喷些什么,但我什么也射不出来了。小腹酸胀,屁股里又有根大家伙在作孽,戳得我难受极了。
“你,你别动。”我让他停下来。
顾倾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听话地不动了。我扶着他的肩膀微微跪立,自己摇着屁股往下坐,“嗯…你别、别动,我自己来…哈啊!”
自己晃屁股吞吃性器还是有些太超过了。我红着脸,不敢去看顾倾的眼睛,只能听见他变得粗重的呼吸,以及掩盖不住的吞咽声。
但好处是我能把控自己喜欢的力道,很快我便飘飘然不知所以了。
“老婆…”顾倾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憋闷,“老婆,我动动好不好?”
“不要。”我拒绝。
“老婆,那你快一点好不好。”顾倾双眼通红,盯着我的眼神毫不掩饰里面的欲望,如同暗处发现猎物的狼,随时等待致命一击。
他亲吻我的唇,毫不害羞地撒娇,我不答应便啃咬我胸前的乳粒,把它们吮得可怜巴巴的,红肿地翘起。
“不要咬…”我仰着头呻吟,顾倾叼着我的喉结舔吮啃咬,留下一个又一个红印。
“等等,不要咬…明天,明天还要,去、去上班。”我按住他的脑袋,一句话讲得破碎。顾倾不听我的话,偷偷吮出更多的印子。
我惩罚性绞紧了穴,故意慢下来前后摆腰,把人逼得哼哼不停。
“老婆,难受,不要玩了。”他的腹肌崩紧,想要向上顶。
“不许动。”难得我占上风,我玩心大起,按住他不让他起来,“我生气的话就不会理你了。”
“一天。”我补充道。
看来这个惩罚很有威慑力,顾倾呆在原地不动了。
我满意地点点头,扶着他的腿艰难背过身去,用屁股对着他。情事到这里我已经没有羞耻心了,满心想着要戏弄顾倾。
我大大咧咧地跪坐好扒开臀缝,让那口被插弄许久的穴暴露在他的眼底。腰腹用力,我慢慢地用穴吞吐那根东西,保证他能看清每一个细节。
“哥哥,清清还没吃饱呢。”我回过头看他,伸出舌尖舔舔唇角。
“咕噜。”身后吞口水的声音非常响亮。
我暗笑一声,可没有机会得意了。顾倾一瞬间暴起,就着我的姿势把我按趴在床上,随后提起我的腿根便凶狠地抽插起来,语气憋屈:“清清你勾死我了,色死了!老婆,不许给别人看见你那么色情的一面,听见没有!”
我嗯啊乱叫,还分得出神去逗他:“啊…给、给别人看见…嗯哈…又怎样?”
“给别人看见我就操死你!”他咬牙切齿,从后面咬住我的后脖颈,“你是我的老婆,只能是我的!”
如同野兽交配般的姿势让我感到怪异的刺激,我看向他撑在身侧骨节分明的手,没有安全感地握住了它。大手立刻抱住了我的手插进指缝中固定住,不让我抽回。
小腹的酸软愈发明显,隐隐约约感觉到不妙,我挣扎着往前爬想要逃离,“等等!不要再做了…嗯!!等一下啊啊!”
“不许逃。”顾倾霸道地握着我的脚踝把我拖回来,腰一沉又送了进去,“不是玩得很开心吗?自己受着。”
“呜呜…”我真心实意地感到后悔,终于忍不住呜咽求饶,“好奇怪…不要再做了…嗯啊!顾倾!”
“我在,不要。”顾倾回应我。
“我要…我要…”我说不出那种事,可涨意难忍,就快要突破极限了。
我哆嗦着手想伸到下身摁住抽搐的小孔顾倾抓住我的手拖了回来,将我两只手都按在头顶,“别忍着,没事的老婆。”
“我不要呜呜…求你了…”我哭喘着尖叫,含不住的口水通通从嘴角滑落,被逼无奈掏出杀手锏“我不要…老公带我去厕所……”
“老公呜呜…求你…”
背上的人动作一顿,我以为他同意了,摆动腿就要坐起身来。谁知道顾倾一摁一顶,我又软着腰跌了回去。小腹恰好砸在床上,尿意愈发明显,我尖叫出声:“啊——我、我要忍不住了呜嗯……”
顾倾明显兴奋极了,性器又涨大了一圈,满满当当喂进深处。
“清清、老婆。”他胡乱喊着,顶弄的速度越来越快,“乖乖,不怕,直接尿出来好不好?不怕,老公给你收拾尿脏了的床单,宝宝别怕。”
要像小孩一样尿床我做不到,我咿咿呀呀地哭求,可顾倾不为所动,反而用另一只手按揉我的小腹,“宝宝,老婆,乖一点好不好,乖乖尿出来,老公想看你尿出来……”
“呜…你变态!!”我大骂出声,绝望地感受到愈发强烈的尿意。
他把我拎起来靠在他的胸膛上,一手环住我的胸口不让我滑落,并捉住我的两只手腕,同时另一只手顺时针揉弄我的小腹,目光灼灼地看着那根立起来的家伙。
我崩溃地哭叫却没能让他心软,反而又重又深地干我,仿佛要把我捅穿一般。我掰不开他的手,只能在汹涌的尿意中失去了身体的控制。
淅淅沥沥的水声在安静的卧室中愈发明显,我哽咽地看这那带着弧度的水流,喉咙发出小动物般的、被欺负透了的呜咽声。顾倾发了狠地干了数十下,最后在深处射出冰冷的液体。
“呜呜…哇!”我咧开嘴哇哇大哭,被做到尿这种事情…我不想活了!!!
“老婆,不要哭。”顾倾满脸写着心满意足,终于想起来要顺毛了。
我不买账,抖着腿爬到床的另一头,把自己团进被子里,拒绝面对这个操蛋的世界。
但某只狗不愿意放过我,把我整只团子抱了起来,同时一抖一扯,床单落地。
被迫从团子里露出脑袋,我皱着脸哭。
顾倾也不嫌弃,直接就吻了上来。
虽说顾倾能凝实成实体,可他还是没有影子,镜子里也照不出他的模样。
但我们都不在意,况且这样的变化不知是好是坏。
犹豫了好久,我还是将东西从柜子深处拿了出来。打开小盒子,两枚素戒安静地躺在那儿,似乎一切都没有改变。
“顾倾,过来!”我叫道。
顾倾慢悠悠地飘进来,一把将我抱起来:“老婆?”
“放我下来!”我挣扎落地,顾倾拗不过我,乖乖不搞小动作了。
“老婆?有什么事?”他问。
我把戒指拿出来,仿佛漫不经心似的,将它递顾倾:“喏,给你。”
“这是什么?”顾倾接过来,看清手心里的东西后眼睛都快瞪出来了,“戒戒戒——指?!”
“嗯。”我没眼看他那便宜的模样,淡定地说:“给你的。”
“老婆…”顾倾泪眼汪汪,转动戒指去看里面的小字,“gu…q…qg…真的是给我的?!”
“当然。”他的表情太过夸张,我没忍住笑了,“就是你的,不戴上看看吗?”
顾倾郑重地把戒指递回来,一本正经道:“老婆,不应该你给我戴吗?”
“就你事多。”话虽这么说,我还是接过戒指,小心地替他戴上。尺寸不大不小,完美契合指根。
我想到了什么:“等一下,要是你又变成魂魄状态,戒指会掉吗?”
“不知道诶……”顾倾挠头。
他拿过盒子,郑重地扶起我的手,将戒指缓缓套入我的指根。
“清清,你现在真的是我的老婆啦。”他朝我笑,满足又愉悦,“你愿意嫁给我吗?”
“现在说是不是有点晚了?”我睨他一眼。
他抱起我转圈圈:“我不管我不管!你快答应嘛!”
和小孩子一样……
我无奈极了,凑近他的耳边低声应道,“我愿意。”
我踩着顾倾的脚,他扶着我的腰。此时没有音乐,但我们仿佛跳着独属于自己的舞蹈。
他背着光,脸上的神色我看不清。
唇瓣轻轻碰撞,他的声音从唇缝中流出:“清清,你真是个小哭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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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倾非要让我带他出去工作。
自从他知道怎么凝成实体后就天天让我做那种事情,我都快变成第一个被榨干的霸总了。
为了保护我的腰子和耳朵,我决定带他去见见我的朋友们。
顾倾知道后开心得不得了,认为我终于承认他的存在了。我很想吐槽之前那副模样介绍给朋友的话,估计他们都会被吓死。
许时还没来,我有些忐忑,一口一口喝着果汁。
顾倾那家伙不允许我喝酒,想给我喂牛奶,被我坚定地拒绝。开玩笑,自从我小学的时候就不喝奶了,身为总裁怎么能喝牛奶!
不能喝酒真无聊。
我抱着果汁坐到角落,怨气犹如实质。
顾倾守在酒瓶前虎视眈眈地盯着它们,仿佛害怕它们长腿跑到我这来。
“咔哒——”
“过分了过分了!你这小子竟然不叫我!”
人未到声先到,我默默扶额
包厢门开了,许时大大咧咧走了进来,后面果然跟着贺年。
“顾总不够意思哈!竟然只叫许时不叫我!真是的~”贺年一边阴阳怪气地说道,一边揽上顾倾的肩膀,“喂喂!说你呢!”
“你谁啊?”顾倾弹了起来,狠狠拍掉贺年的手臂,“我是我老婆的,你摸什么摸?”
“诶哟你还这样呢,一副贞洁烈夫的样子。”贺年翻白眼。
“等等,什么老婆?”贺年反应过来了,猛地瞪大眼睛。
果然贺年一来就很热闹,我看不下去了,出声道,“贺年,你傻了?”
贺年猛地回头朝我这边看来,下一秒蹿到许时身后去了:“啊啊啊啊啊啊鬼啊啊啊啊啊!!”
“我看你是个大头鬼。”我从阴暗处走出来,站到他们面前。顾倾屁颠屁颠跑过来抱住我,暗戳戳告状:“是那人摸我,老婆,不关我的事。”
“好了,好了,”我抬手打断这场闹剧,“贺年你傻了?”
向来沉稳的许时也满眼惊讶:“那是谁?怎么和你一模一样?”
“你们是双胞胎?!”
“呃…我挠挠脸,“应该…是?”
“什么一模一样?”顾倾悄悄问我。他照不了镜子,自然也不知道自己长成什么样子。
我叹了口气,先回答许时:“这有点难解释,总之第一眼见他我也很震惊,但我们不是双胞胎。”
随后我又凑到顾倾耳边,小声解释:“就是你听到的那样啊。”
三人满脸疑问,只有我一个人面不改色。
“先坐吧。”我说道。
“你叫什么名字?”许时问,也许是被吓到了,他第一次失了礼貌。
“我叫顾倾,是老唔唔唔!”
我眼疾手快捂住顾倾的嘴,对两个人笑:“他叫顾倾。”
“名字也和你一样?!”贺年神情凌乱。
“哈…哈哈…确实很巧呢。”我尬笑。
“顾清,你说实话,你是不是被拉去做实验了?”许时喝了一口酒,指着顾倾,“比如克隆人实验什么的?”
“没有,”我目光移开,胡编乱造“只是一开始觉得很神奇,相处后就喜欢上了。”
许时和贺年一脸“听你编”的表情,我悄悄缩了缩脖子。
“连戒指都一样。”贺年道,“不对啊?你背着我们结婚了?!”
眼神真好……我汗颜,刚要讲话顾倾就抢先开口:“对啊,怎么啦?你们没有机会的。”
“别胡说。”我掐了一把顾倾的腿。
但他是鬼,本身就没有痛感,反而一脸无辜地看着我。
你相信世界上有鬼怪吗?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在看什么?”
“没什么。”他按低帽檐,将那双紫水晶般的眼睛遮住,只露出苍白的下颚。
“朝朝,你还好吧?”
“嗯…只是看见了一些有意思的事情。”他语气淡淡,“看来现实世界也不那么美好。”
“朝朝,你又打谜语了。”
“…”
他裹紧外套,将自己包得严严实实。
大热天的穿成这样,竟然一滴汗也没有出。
“我想回家了。”
“好好好,今天你进步很大了。”那人口中低哄,环着人的腰往前走。
不动声色回头,那人看见一个神情惶恐不安的人左顾右盼,随后匆匆逃进别墅。
他缓慢地停下脚步。
树下的人察觉到他的视线,冷漠地和他对视。
那人说了一句话:“别多管闲事。”
他咧开嘴笑了,毫无血色的脸上唇瓣鲜红如血,眼珠漆黑。
“言默,你走还是不走?”
“来了。”他淡淡瞥了眼别墅,毫不在意地走了。
总之又不关他们的事。
把无关人士赶走,顾倾满意地笑了笑。
他看着大门紧闭的别墅,真心实意地感到无语。挺好笑的,以为这就能挡住他?但凡看多一些鬼片都不至于异想天开。
他大摇大摆地从正门走……穿了过去,露出邪恶的微笑。
“清清,你自己决定好就好,我们也只能支持你了,你知道的。”许时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
“我明白。”我微微一笑,举起酒杯。
贺年的眼睛还在不停地在顾倾身上转动,那眼神明晃晃写着不善。只是他最后也没再说什么,就这么妥协了。
“还挺奇妙的。”他说,“真离谱,你到底哪里找来的?”
呵呵,自己从天上掉下来的,我在心里说道。
但这不能说出来,于是我只能用高深莫测的眼神看着虚空,假装自己很冷静。
“好了,先不说这些了。”许时打断我装世外高人,“你知道那些人最近又有什么心思了吗?”
我晃了晃酒杯,一脸莫名:“什么?”
“你真是松懈了。”许时看出我的迷茫,深深地叹气,“一谈恋爱就恋爱脑,你清醒点吧顾清。”
我无辜地看着他,松懈确实是松懈了,但哪里是因为谈恋爱呀真是的!
“那些人看你如今风头正盛,又想搞事情了。”
我渐渐收起笑容,神情冷酷:“是么?”
“想要弄死我没弄成,现在又要来一次?”
“不管这个消息是不是真的,总之你要小心一些。”贺年目露担忧,“你的‘恐车症’好不容易治好,别等会又惹出别的什么症出来了。”
我翻了个白眼:“有没有文化,人家那叫创伤后应激障碍,什么恐车症。”
“没和你开玩笑,你真的要小心一些。”贺年满脸认真。
“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我应下来。
朋友间的小聚总是那么轻松愉悦,虽然顾倾参与感为0,但他看起来很高兴。
“我在你的生活里留下痕迹了。”他说。
我认真地看着他:“以后会更多。”
“嗷!”顾倾扑过来抱住我狂蹭,“清清,你怎么那么甜。”
“?”我一脸迷茫。
“对了,是谁想要害你?”他松开我。
“嗯……商业对手罢了,别担心,我不会那么傻了。”
“不行!防火防盗防小人,就算你这次躲了过去,但他们肯定还会弄出第二次、第三次呀!”
顾倾愤愤地说:“我知道了,我要替你报复他们。”
“你要怎么替我报复他们?”我似笑非笑。
“我可是鬼呢,看我不吓死他们!”他飘了起来,在空中打坐。
我怒吼:“快下来!等会被人看见了!”
等老婆睡着后,顾倾吻了吻他的额头,随后从窗户窜了出去。
无需他人告知,他知道目标在哪。也许是鬼怪特有的能力吧,他想找到那些人,脑海里便浮现了那些人私宅的位置。
先找哪个呢?他想起那个油腻的老总。
打定主意,顾倾瞬间消失在原地。
凌晨三点,魅影夜店。
唐总刚谈完一桩不错的生意,没忍住多贪了几杯,整个人都有些飘了,眼前迷迷糊糊,头脑也不甚清醒。
也许是喝太多酒了,他感到腹部有些难受,尿意愈发急切。
他站起身来,和其他老总说了一声抱歉便往洗手间赶。
走廊铺满地毯,他的脚步声湮灭在空气中。
拐过转角,他看见有个人站在走道尽头。
那人不复以往的冷漠,反而笑着看着他。
“小,小顾总?”唐总嘿嘿两声,拔脚就想走过去。
只是再认真一看,尽头哪里有什么人。
唐总汗毛直立,口中碎碎念:“哈哈……真是喝糊涂了……”
自己吓自己罢了,下次不能喝那么多酒了。唐总再次拐过转角,被酒精麻痹的神经清醒了那么一瞬——这个夜店里有那么多转角吗?
他继续往前走,暗红色的地毯搭配昏暗暧昧的灯光,显得那么的诡异。不知魅影是不是改变了装修风格,为了满足顾客时刻保持仪态的要求,每走几十米便能路过一面镜子。
现在是凌晨,夜店里就算有人也都休息了。唐总一路上都没遇到什么人,只能看见自己在镜子里快速闪过的身影。
只是……他还是觉得哪里不对。
不知是不是酒精的缘故,他的余光发现镜子里似乎……并不只有自己的身影。
“真是见鬼了!”他暗骂一声。
某种程度上唐总也是真相了。
就在唐总越走越快,快要跑起来时,前面终于出现了卫生间的指示灯。
狠狠地松了口气,唐总匆匆解决完生理需求,俯下身用清水冲洗自己的脸颊。
抬起头,他的身边竟是站了个人!
什么时候来的?他怎么没听见脚步声?唐总猛地一惊,不自觉后退一步,后腰抵在湿漉漉的洗手台边缘。
那人背对着他,一动不动。
唐总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很快就冷静下来打量眼前人,随后笑了:“小顾总?追我到这里?怎么不转身?”
“你是后悔那时的谈判结果了?专门来堵我想要挽回?”唐总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挥了挥手,“小顾总哪,我都说了,你还是太年轻了。现在你想再谈判,我的要求可不是之前那些了。”
顾清没有说话,安静地站在那儿。
他自顾自说了很多,嘴巴都焦渴难耐了,对方不为所动,仿佛没听见他的话,也仿佛…又哪里不对。
唐总停下来,卫生间也安静了,只剩一些不知从哪里传来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怪异无比。他这才感受到气氛的微妙,不再试图和顾清搭话。
“咯…咯…咯咯……”
这是什么声音?
唐总凝神去听,声音的源头……好像来自身边的人!
“咯…咯…咔……”
断裂声响起,唐总骨寒毛竖地看着背对他的人四肢俱断,弯折成诡异的形状。
方才好说歹说的人如他所愿,终于转了过来。他半边脸颊的皮肉消失了,露出森白的牙齿。一股焦味扑面而来,顾清眼里流出血泪,下一秒,眼珠从眼眶里脱落,黑漆漆的洞就这么直视着唐总。
“啊啊啊啊啊啊啊!!!”唐总惨叫,肾上腺素爆发,竟然闭着眼猛地冲了出去!
“呼呼…”他狼狈地沿着走廊狂奔,镜子快速从他身边闪过,但他不敢再看,生怕看见镜子里血腥的场景。
他火急火燎跑出魅影,抖着手拉开车门点火就走。
“不是我!不是我!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他嘴里不停念叨,脚下猛地一踩将油门踩到底,车疾驰而去。
握着方向盘的手冰冷僵硬,唐总心脏都快从胸腔里爆开,原本一小时的路程硬生生被压缩到二十分钟,一路闯红灯而去。
怎么回事?明明顾清不是没死吗?!他看到的是什么?
难道说……唐总毛骨悚然,想到了什么——莫名寒冷的办公室,突然无风自动的门,以及顾清当时意味深长的话……
——难道顾清已经死了,只是他变成鬼回来了,还不知道怎么瞒过了所有人自己死亡的消息。现在,他要回来报复他们了!!!
车一个急刹猛地停在别墅门口,他不敢回头,只敢目视前方。冷汗从顺着额头往下滴,咽喉仿佛被看不见的手掐住,竟是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了——副驾驶有人在看着他……
心跳如鼓,四肢无力,唐总下车时差点摔倒在地。只是他知道自己不能待在外边,强提着力气往别墅里跑。
顾倾不紧不慢地飘了出来,眼里满是恶意,看起来仿佛真的是索命的恶鬼。
他飘到树下,在脑海里回想接下来的节奏。
突然,一股视线直直落在他的身上!
这还是他第一次以鬼的状态,在外面感受到除了清清之外的视线。
他望过去,只看见一抹紫色闪过。
嚯,原来还有人能看见他啊。奇怪的人,大半夜还做贼似的在外边游荡。
警告了那两个怪人,顾倾进入别墅。
唐总缩在沙发上,手中还转着可笑的佛珠。顾倾隐匿身形,在他耳边轻轻说道:
“你也会害怕吗?”
“你也会害怕吗?”
唐总摔倒在地,惊恐地回头望去。
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但那阴冷的声音依然在他耳边炸响:“害了我,你会害怕吗?”
眼前的景象扭曲旋转,唐总鼻腔嗅到汽油的味道。
他抖着腿站起来,却发现自己已经不在熟悉的客厅里了。
“你自己做的孽,恶果终会落到你的头上。”
空中音浪翻飞,唐总抬头看,天幕撕裂,一双眼球咕噜转动,随后瞳孔直直盯着地上的他,仿佛在估量着什么。
“啊啊啊啊啊啊!”他骇得惨叫不止,回头便跑。
可他哪能如意呢,没过多久,他又回到原地。
“叭——叭叭!!”
高速路的尽头冲出来一辆轿车,它以势不可挡的气势冲向唐总。又是一声惨叫,唐总颠着肚子疯狂逃窜。无论他往哪里跑,那辆车离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就在他被车撞上的前一秒,他猛地吸了口气。
眼前不再是跑不出去的路,他正坐在一辆行驶的车的后座里。
前面明明空无一人,但车子有条不紊地前行。
想到了什么,唐总双手颤抖,悄悄用余光往身边看。
余光里有一道人影……似乎察觉到了他的视线,人影代表脑袋的地方瞬间以一个诡异的角度转了过来。
这绝对不是人能做到的……
唐总满头大汗,死死闭上眼睛。
“……夜色入怀……星入眸……”
“你眼底……依旧……”
身边的“人”似乎心情很好,断断续续哼着唐总从没听过的俏皮歌曲。
可即使是那欢快的曲调,依旧没法掩盖那股阴冷的气息。
他不知道那人发现自己没有,大气不敢喘,只装作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
“不好听吗?”
曲调戛然而止,冷意靠近。
“好…好听……”唐总带着哭音,两股战战,掐着嗓子回答,仿佛被扼住脖子的鸡。
事实上,他的确被掐住了脖颈。
“是吗?”
“顾清”幽幽地说。
“是,是的!”唐总泪水涌了出来,“求求你……放过我!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顾清,我,我不该……不该害你……也不该觊觎你!!”
“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
“你让他难过了。”顾清说。
“你让他痛不欲生,让他无能为力,空守着一切。”
脖子上的手收紧,唐总挣扎去掰,入手却觉得触感说不出的怪异。原来那双手已经没了皮肉,森森白骨泛着冷光,恨不得戳进他的肉里食血饮肉。
看见唐总惊恐的丑陋模样,顾清咧开嘴笑了。
“你们都该死。”
唐总只觉得脖颈一痛。
他看见飞速倒退的路障。
但他没有死亡,亲眼看着车子驶向未知的远方。
不久,远处传来车辆爆炸时的巨响。
……
“没意思。”顾倾收回视线,天空中的眼球消失。
周围的景象缓缓碎裂,熟悉的房子里,唐总躺在地板上,浑身抽搐。
“真是废物。”顾倾鄙夷地踢了他一脚。唐总死猪一般躺在地上,裤子前面深浅不一。
顾倾嫌恶极了,捏着鼻子飞出唐总的家。虽然恐吓不致命,但能吓出点毛病也能解他的恨意。
他能重现过去的一些场景,其实仔细观察,就能发现不对的地方。
谁让唐总本来就心虚呢,吓死了也怨不得他。
“……”
“夜色入怀,星入眸”
“你眼底的我,依旧”
“泪几秋,笑满春”
“……”
“倾倾。”班长无奈地看着我,“有那么好笑吗?”
我抹掉眼角的泪花,笑嘻嘻的:“对不起……但是,我忍不住了,真的很想笑……”
“这可是我写给你的歌诶,还是第一次唱!”顾问瞪眼强调,“第一次!!!”
“好啦好啦。”我心里甜滋滋的,扑过去亲吻他的唇角,“好听的,只是我太熟悉你了,所以总是控制不住笑意。”
“是被我甜到了吧。”班长满脸骄傲,放下吉他揽住我狂蹭,“好吧,我是没什么天赋,但我可是真心的!”
我哈哈笑了几声,在他炸毛前收住,“好啦好啦,我知道了,很好听。”
“真的吗?”
“真的。”
“我要把它写完,然后在我们的婚礼上放出来。”
“哦?当婚礼进行曲吗?”
“没错!”班长理直气壮地说。
不敢想象,那天我需要费多大劲才不会笑出来……我有眼见力地没说出来,只是笑眯眯地看着他。
“倾倾,你要是我的了。”
“……都把我吃干抹净了,我还不是你的呀?”
“那不一样,结婚后,我们就是名正言顺的了。”
好吧,其实我也很期待……
“下周我们就出发怎么样?嗯?”班长亲昵地蹭我的鼻尖。
“可是我下周还有一个会呢。”我有些为难。
“没事,那就半个月后吧。”他的爽快地推迟行程,“处理好再走,不急,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去玩。”
“嗯。”我笑了。
“别哭呀,”他笑眯眯的,眼神宠溺,“我们会很幸福。”
“我们会吗?”我含着泪问道。
“会的,倾倾,我会保护你,一辈子。”
“相信我吗?”
“……我信。”
“那小哭包不要哭啦,我都心疼了。”
温和有力的手掌捧着我的脸,轻柔地抚去我的泪水。
“我爱你。”
贪婪地扫描他的脸,我不舍得闭上眼睛。
可是他消失不见,眼前只有微微晃动的流苏。
血红色的……如同流动着的血液……
“你不该停留在这里。”
“你该走了。”
流苏发出细小的声音。
“往前走吧。往前走吧。”
我不受控地迈开步伐向前跑,喘息声萦绕在耳边。
不知何时,我跑上一条热闹的街道。
行人络绎不绝,挤成一片。克服心里莫名的恐惧,我踏上街口向里走。
“喂……”我红着眼拉住一个人,“你有没有看见……”
话音戛然而止,那人径直往前走,衣角从我的手中滑落。
“有没有人……能看见我……”
我站在人潮中心,大声喊道。
我明明站在他们面前,可他们只是绕过我,眼神根本没落在我的身上。他们自顾自赶路,行色匆匆。
无措地站在原地,我迷茫极了。
“我就在这里啊……”
“有没有人能看见我?”
“有没有人!!!”
消毒水味刺鼻,红色的光不停闪烁。
我坐在空无一人的走廊里,掌心黏腻。
“哒哒哒”
快速接近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回响。
“你做什么?你不要命了?!”
我垂着头,不语。
“你还不能下床!你就这么对待自己的身体?”
我抬头,眼前白茫茫一片,不规则地起起伏伏,如同蠕动的山丘。
那是……
我努力凝聚涣散的视线,“山丘”不动了。半晌,每一个山丘边缘都溢出红色的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