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2 / 2）

&esp;&esp;若是将军心里没有姑娘，为什么要给她准备这些东西？

&esp;&esp;秀娘说这话的时候， 眼角眉梢都扬起了笑意来，她还想跟姑娘逗逗趣，瞧瞧姑娘是什么反应。

&esp;&esp;谁知她这话没说完，邓如蕴突然站了起来。

&esp;&esp;秀娘被她吓了一跳，再看她，明灭不定的灯火下，却见她脸色全然沉了下去。

&esp;&esp;灯花里噼啪响了一声，秀娘闭了嘴巴，却听见她少有这般严肃冷沉地道了一句。

&esp;&esp;“根本没有这样的事，以后不要乱说了。”

&esp;&esp;她这话说完，直接将手里的药书也合上了去。

&esp;&esp;合书扇起来的风，扇得案上灯火幽暗了一时，房内的气氛在冬夜的寂静中低低压了下来。

&esp;&esp;秀娘再看不清自家姑娘的神色，只见她什么也没再说，把药书俱都放回到了书架中，转身离开房间，往跨院制药去了。

&esp;&esp;秀娘愣住，站在通往跨院的暗门前恍惚了半晌。

&esp;&esp;当晚军中出了些状况，滕越带人出了门，之后又派人回家捎了信，说去了下面的卫所，晚间不能回了。

&esp;&esp;入夜后城里刮起了大风，廊下的气死风灯都被刮灭了一盏，但风太大了，仆从也不好再点了挂上去，幽暗似被裹进了风里，从廊下游走在柳明轩的各个角落。

&esp;&esp;将军没回来，姑娘在跨院制药到很晚才回了房中歇下，秀娘想跟她说两句什么，但她似乎心绪不高，只安排了几句接下来制药卖药的事情，就不再多言。

&esp;&esp;这场北风直到翌日上晌才消停下些许，将军还是没回来，秀娘则跟着姑娘去了一趟城东小院。

&esp;&esp;邓如蕴先叫了长星，把打听来的周围不远的私塾先生都盘点了一遍，其中那些收的学生多的，她就不作考虑了。

&esp;&esp;有两位经年的老举人束脩颇高，但学生不多，邓如蕴准备抽时间带着玲琅去拜访一下，但今日只能先让长星去递了帖子，等着人家的回音。

&esp;&esp;她吩咐问了这事，替外祖母把了脉，见她老人家一切尚好，就开始收拾院中的草药。

&esp;&esp;涓姨先跟她说了几句话，但转了身就叫了秀娘到一旁。

&esp;&esp;“我怎么瞧着蕴娘不怎么想说话？在滕家发生了什么事吗？”

&esp;&esp;滕家倒没发生什么事，但秀娘低了头，“是我一句话说得不好，把姑娘说成了这样。”

&esp;&esp;涓姨惊奇，蕴娘从不是计较这些的人，她连忙问秀娘都说了什么，秀娘便把昨日的事都同涓姨讲了来。

&esp;&esp;涓姨听完，也默了一默。

&esp;&esp;再转身看向秀娘，也道，“你那话当真不该说。”

&esp;&esp;秀娘目露几分委屈，涓姨长叹了一气。

&esp;&esp;她目光落在院中蹲身收拾草药的邓如蕴身上，过于明亮的日光映着她的眼睛睁不开，但她还是把石板上晒得药草，一一数着，一捆一捆地扎了起来，那么地认真，就好像拉扯着邓家难过的日子，一日一日地要把这个家养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