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2 / 2)
李恪皱起眉头,定睛仔细一看,原来是那个南绍来的狐媚子郡主。
外面阴雨绵绵,沈北陌感受到注视也跟他对了一眼,双双无言,谁也不想理会谁,面无表情进去了。
李恪一直盯着她的背影,又再看了眼地上那水迹,莫名觉得心里有些毛毛的。
晚膳之后,楚乾帝在窗边听了会外面的雨声,对淳妃道:“风调雨顺,想来今年必当是个不错的丰年。”
淳妃笑了笑,“时候不早了,臣妾侍奉皇上歇息吧。”
楚乾帝拉了把淳妃的手,正往屋里走,正好瞧见了对面楼道边上的人,皇帝想起什么似的说道:“老二跟这位嘉宁郡主大婚之后便一直再未通房,朕起先还颇为担心他们夫妻感情是否真的不睦,但此番南邵雪灾一事,他在其中也算是出了大力,竟看起来很是上心。”
淳妃掩嘴笑着:“臣妾看来,王爷对嘉宁郡主,很是非同一般呢,若说分房而眠,或许是襄王有梦,神女无心,毕竟不是寻常门当户对得来的亲事,郡主远嫁辛苦,总要给他们些时间适应磨合。”
楚乾帝看着对面沈北陌往房间里去的身影,感叹道:“只盼他们能早日诞育子嗣,南邵也就算是能彻底安稳下来了。”
淳妃笑道:“既如此,陛下何不做一回月下老人,赏一壶御酒,成全他们一番。”
沈北陌知道皇帝在打量她,并不想回头,只能顶着这道打量的视线往房里走去。
在那王府里还能躲躲清静跟贺霄分开两间屋子,但现下在那皇帝眼皮子底下自然是不可能睡两间房的,沈北陌也没做这个指望开口,直接推开了房门。
里面的贺霄也在等她,视线在空气中对撞上,屋外的水汽潮湿,屋里也难免觉得湿腻,油灯的颜色都显得有些暗沉。
沈北陌反手将门关上,贺霄看着她这张艳丽的脸沉浸在了晦涩的灯光里,恍惚好像看见了那晚洞房花烛夜的时候。
“坐了一天马车,累不累。”这还是自那夜混乱之后第一次有机会跟沈北陌关在同一间屋子里,贺霄心里有所期待,笑着起身将她拉到面前来,掐着腰抱上了桌子坐好。
贺霄喜欢这样面对面跟她说话,他大掌按在她的肩膀上,不轻不重捏了两把,“一会趴床上去,给你揉揉。”
沈北陌神情颇有几分冷淡,面前的男人靠的有些太近了,她很不适应。
若说不明白这狗男人心里揣着的那点心思也是不可能的事,沈北陌不喜欢这样黏黏糊糊磨磨唧唧,想着早死早超生,直接抽了贺霄的腰带,她面无表情着,就好像在案桌前办着什么公事一般,按住他的后颈就往上亲。
“诶,等会,等会。”贺霄失笑止住她的动作,又重新将人的手臂从自己后颈上捋下来,捏了几下安抚道:“不着急,我知道,咱们的感情,还远没有到那一步上。”
沈北陌听稀奇似的皱眉:“感情?”
这两个字出现在两国敌将身上,怪里怪气的。
即便是现在南邵不得不依附于大楚,或许那种敌对意识被弱化,但显然也是不该存在‘感情’这种东西,顶多算是一点微弱的敬重罢了。
“感情怎么了,慢慢培养,总会有的。”贺霄不以为然,“虽然你嫁给我是迫于形势,但咱们不能总这样过一辈子,夫妻之间还是得有感情,我有耐心,总能把你给感化了。”
贺霄双手扶在她腰身上,“咱们这些日子相处的不挺融洽的。”
沈北陌的眉头越皱越高,觉得这拐弯抹角的一通说辞,听起来比应对男人的见色起意还再麻烦些,她直接跳过中间那些步骤,视线落向他的嘴唇,成竹在胸,说道:“我知道,你就是想亲嘴,想亲我,还是很用力的死死地亲。”
“你不就是想要这个,所以废什么话。”沈北陌又再扣住他的后颈,她四肢力量稳当,将自己往上一送就要强来,一边衔着贺霄的嘴唇,一边抽他腰带。
贺霄被她强横的亲法燥得热血涌动,他没法抗拒沈北陌这种热烈的亲吻,一面想保留些理智跟她慢慢来,一面又克制不住自己本能的去回应她。
呼吸交缠间,男人的行为显得犹豫,最终还是深深喘息着将自己与她分开,湿腻的唇瓣离开沈北陌的唇,他眼里因为亢奋交错着些血丝,满眼皆是情愫,湿漉漉看着她,“听我说。”
煞风景
那鼻息一茬茬的洒在她唇瓣鼻尖上, 洒得沈北陌哪哪都痒,忍不住偏头往后躲, “你说话就说话,别挨我这么近。”
“……”贺霄掌心捧着的那张脸就这么一股脑的挣扎开了,他手里空落落的,再浓厚的情绪,也被这不解风情的一下子给煞完了。
沈北陌躲了脸还不够,人往桌子后一撑,将被他挤压在桌前的腿也给救了出来, 盘膝往桌上一坐,这才终于是舒坦了。
“也不嫌挤得慌。”裙摆盖住了她的一双不甚雅观的长腿, 沈北陌盘在桌上,拉开了舒适的距离后道:“行了,你说吧, 我听着。”
贺霄怎么可能还接的上。
他对上那双清澈透亮的, 毫无欲望可言的眼睛, 深吸一口气道:“没事,不着急,以后还有的是时间。”
可沈北陌却是不依,拉着他的衣领蹙眉道:“你这人怎么说话说一半的。”
“我说, 我是因为喜欢你才想跟你亲热, ”她太直接,贺霄也懒得拐弯抹角什么含蓄了,捏着她的下巴直杵杵道:“我承认这事儿我是想得很,没哪个男人对着喜欢的女人不想的, 但我更想等你愿意,等你也想要我, 你那阵仗跟完成任务似的,没意思。”
“你少在这给我挑刺。”沈北陌一副我就知道的神情,一把攥着男人的衣领子往前一拽。
她其实没使多大力气,贺霄算是配合的,轻易就跟着动了。
沈北陌一把将人调过来反压到了桌上,长腿顺势跟着跨过他的腰身,“会不会有意思意思你自己心里没点数?疼成那样我这辈子都不会觉得有意思,我都没吭声你还先挑上了。”
贺霄被她按在桌子上,手肘往后撑着自己,心里咯噔一下,那天晚上她果然是留了些阴影,打心底里不愿意跟他欢好。
“那更要等到心意相通了,那样你才不会受苦。”贺霄坚持攥住她的手腕,也使了些力气,没再由着她胡作非为,“我等得起。”
沈北陌被他攥着躬身往前,两腿撑着核心力,才不至于一头栽进人怀里去。
在她眼里看来,他这所有的要亲要抱的,最后的目的全都是滚上床去,那既然早就洞悉了最后的意图,何必要多经过中间那些多余的步骤,早点了事,她能早点安生休息。
两人就这么在桌上僵持着,门外传来敲门声,太监略显尖细的嗓音传进来:“王爷,王妃,外头下雨天凉,陛下赐了一壶御酒,给暖暖身子。”
沈北陌的余光从门上转回来,玩味哼笑道:“听见没,你不急,有人倒是替你急了。”
那双桃花眼一旦染上笑意,就跟平时的感染力根本不可同日而语,笑起来的沈北陌,不管是怎么个笑法,都是相当的生动鲜活,勾得人根本没法错开眼珠子。
贺霄还攥着她的手臂,这种倾斜的身位,两个人都不好受力,他倒是希望沈北陌是个柔弱姑娘,能倾身倒到怀里来,可她稳当的不行,抖都没带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