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青色[破镜重圆] 第89(1 / 2)
那次出差,组里顺利拿下一个千万级别的大单,所有人都高兴坏了。
回来前一晚,同事们相约去酒吧喝酒,气氛很好,陈斯也喝多了,被白若薇扶回了房间。
等第二天头痛欲裂醒来,陈斯才发现一切都已无法挽回,白若薇却淡笑告诉他,都是成年人,你情我愿的,她也不需要陈斯为她负责,睡了就睡了,装什么都没发生就好了。
见白若薇说得云淡风轻,回到公司上班后,白若薇对他态度如常,见一切似乎都没改变,白若薇确实没缠着他的迹象,陈斯才彻底放下心来。
直到四十天后,白若薇趁公司只有陈斯一人加班时,她从包里掏出一张检查单,踩着高跟鞋哒哒哒走到他的工位。
俯身,把检查单递了过去,正盯着电脑加班的陈斯抬头,一头雾水看着她。
白若薇双手抱胸,提醒他:“你看看。”
陈斯垂眸,视线闪过去,直到看到宫内可见胚胎的字样时,他眸子定住,情绪失控反问,“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想告诉你,你要做爸爸了,高兴吧,惊喜吧。”白若薇扯扯唇,大声恭喜他。
“你说过我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你现在又玩这一出?肚子里有了孩子就说是我的,我怎么知道是谁的?”陈斯阴沉着脸反驳,心里憋闷着有一口气,想吐却吐不出来。
白若薇不像之前那样好说话,一反常态对陈斯步步紧逼:“你自己好好算算时间,就是那一晚,要不等孩子出生,你和他做dna也行。”
陈斯气急败坏怒吼,只恨那晚怎么就偏偏喝醉了,“还想生下来?之前不让我负责,现在又打算生下来,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和我结婚,我的孩子必须要有一个爸爸。你好好想想吧,我先下班了,拜拜。”
意外得知这个炸裂的消息,陈斯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半夜他给阮柠打了好几个电话,那边都没接。
他不知道要怎么做,也没想过要和阮柠分开。
两人确定关系以来,阮柠是他见过最好的女孩子,她脾气温柔,善解人意,不会抱怨指责他,哪怕他忙于工作,一段时间不联系,阮柠也能理解他。
只是,他心里还是有不确定感,明明已经是未婚夫妻,阮柠对他并没有什么肢体接触,更没有亲密的举动。
偶尔,他想吻吻她,都被阮柠避开了,就像今晚一样,他也提过找个合适的时机,要么他搬到阮柠这边,要么阮柠搬到他那边同居,阮柠也总是推脱,说她工作忙,等等再说。
一拖拖到现在,白若薇也天天逼着他,那晚他鼓起勇气给阮柠打了好几个电话,想把这件事情说开算了,他想着阮柠脾气一向好,又通情达理,肯定能理解他的。
只是现在,他再也没有找阮柠坦白的机会,他不想失去阮柠,她性子太好,结婚后肯定是位贤妻良母。
虽然工作也忙,不过没关系,婚前忙他也理解,等结婚后,生三个孩子,就让阮柠辞职在家做全职太太,他努力打拼赚钱。
想着想着,又想到了恼人的白若薇,陈斯脸色又多了几分阴沉。
半晌,他发动车子,带着无处发泄的怒火,猛地蹿上大路,迅速消失在夜色深处。
楼下的停车位重新空了出来,夜色寂静,片刻后,一辆线条流畅、价格不菲的黑色宾利,像暗黑中的猎食者,缓缓从角落的阴影处驶出,停在了刚刚陈斯停过的那个位置。
车门打开,一个身材高大,穿着高定黑色西装的男人,迈步缓缓从车里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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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再努努力,休息会再写一章[比心][比心][猫爪]
迟疑 “同居有没有想过”
夜风拂过, 又多了几分凉意,男人身姿挺拔,一身黑色西装的男人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 风吹动他额前几缕发丝,清晰可见他那棱角分明的下颌线。
他摸出金属烟盒,双指夹出一根,随着咔嗒一声,打火机幽蓝的火苗亮起,映亮出他深邃的桃花眼, 还有立体俊朗的侧脸。
香烟点燃, 男人甩灭打火机,一手插兜,一手夹着点燃的猩红,任其燃烧,青白烟雾袅袅升起, 又被夜风吹散, 就像他此刻晦暗难辨的心思, 旁人无法琢磨。
他向后, 慵懒靠在车身上,一条腿绷直, 一条腿微微曲起,手工皮鞋鞋尖轻点地面。
这个姿势让他看起来既放松,又带着几分不吝的散漫感, 仰头, 视线精准锁住旧居民楼其中的一个窗口,男人目光沉静如幽潭,所有情绪收敛在眼底之下, 无人可窥探。
他就这样站着,只静静盯着那扇唯一还亮的窗,像雕塑般不知疲倦,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指尖的猩红熄灭,他又重复点燃一支,维持惯常的姿势。
夜深露重,水汽沾染在他挺括肩头,天边泛起朦胧的白色,深沉的夜幕被一点点掀开,安静的城市重新有了细微声响,远处有洒水车驶过,还有别的已经忙碌开的人们。
此时窗户里的灯早就熄灭,薛政屿依然维持着仰头的姿势,眼眸沉静,似乎这样就能离阮柠更近一点,逝去的六年,无数空白的时间,就能被他紧紧攥回。
想起他开车跟在那男人车后停下,他隐身在暗处,只见那未婚夫动手抱了抱阮柠,他紧绷着手掌,压抑住身体里叫嚣的冲动,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好在那人相当识趣,没有跟着阮柠上楼,不然薛政屿也不敢保证,假如真看到那人跟着阮柠上楼了,他是否还能冷静坐在车里,不会下车动手揍人。
不过,以他对阮柠的了解,女孩肯定会一脸惊慌失措拦在她未婚夫前面,质问他为什么要打人?
语气是生气的,小脸通红,就连耳垂都是。
他记得阮柠脸皮很薄,以前大声说话都会脸红。
不过,不管阮柠怎么质问,薛政屿也会嗤笑后再回应,看不惯的人想揍就揍了,那又怎么?
遇上阮柠,他一贯就容易失控,多年习出来的冷静沉稳自持,在遇上她那一刻,皆成虚妄。
好在一切都没发生。
哪怕只能静静站在她楼下陪她,都是极好的。不过,那个未婚夫什么的,薛政屿想起他的模样,暗哂一声,他不认。
当年阮柠提出分手,他从头到尾可都没答应。
倏地,街边路灯熄灭。
最后一支烟在他指尖也燃烧殆尽,徒留一缕青白烟雾。
终于,他动了动有些僵硬的大长腿,站直,昂贵的西装外套上浸染了大片露水湿气,他再回望一眼安静的窗口,才回头拉开车门,坐进驾驶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