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1 / 2)
她啃了一口三明治后,忽然又想起一件事:“对了,lodia,你计划表上的‘实验室核心工作块’是什么?”
提起这个,和奏眼睛一亮:“安特伯格教授允许我这学期进入他的实验室做助手了,所以我以后每周能去实验室呆至少24小时。”
林唐“嚯”地起身,惊喜地看着好友:“真的?!”
和奏灿笑着点头:“嗯,真的!”
要不是手中拿着食物,林唐真想揉揉她的发顶,她忍不住夸赞:“我们lodia怎么这么棒!”
以大三学生身份进入安特伯格教授实验室的含金量,在德国医学界里不可忽视:它意味着极致的履历光环;意味着顶级学术圈的大门已经朝和奏打开;更意味着,最前沿的医学资源会向和奏倾斜,让她拥有支撑前两项的底气。
林唐看着正低头快速解决三明治的和奏,原来是因为这个,所以她之后的午餐时间在计划表上都被压缩到了10分钟以内。
她忽然意识到,和奏说要一起去领拉斯克奖……是认真的。
林唐加快干饭速度,她感觉那熟悉的兴奋感又来了。
海德堡大学有新、旧两个校区。
以莱茵河支流之一的内卡河为界,新校区在北,旧校区在南,来往需要穿过已经成为景点的老桥。
和奏就读的医学院等现代科学院系多在新校区;手冢就读的哲学院,作为海德堡大学最早一批人文社科类院校,自然是在老校区。
但两人都租住在新校区一带。
和奏选择新城区理所应当。手冢的理由也很充分,他的俱乐部和方便做理疗的康复医院都在新城区。
地图上看,两人的公寓只隔了一条街。
“这就是你准备抛弃我,晚上和你的宝、贝、男朋友共进晚餐的理由?”林唐颠颠沉得要死的书包,泫然欲泣地控诉对面的女人。
此刻,她觉得自己的大脑前额叶皮层就跟桃子上的绒毛一样,纤细又脆弱。
和奏在分叉路口站定,怜爱地拍拍她脆弱的脑神经所在:“糖糖,乖,好好打工。”
“你这个冷酷的女人。”林唐拂开和奏的手,将书包往背上提了提,扬起下巴丢给她一个冷脸:“明天去科室报道可别迟到,走了。”
本来这学期没有被分到一个核心模块进行临床实习就烦,还多了个人插足,闺蜜的男朋友这种生物,果然比甲方还要讨厌!
和奏点点自己的腕表,提醒她:“知道了。已经18:00了,你快迟到了哦~”
“哎我去,走了走了!”林唐一遍朝和奏挥手,一边自行车停放点狂奔。
踩上脚踏板的时候,她突然卡了一下壳——lodia的腕表不是丢了吗?
不管了,回来再问她。吹毛求疵的甲方真的要烦死了!要不是时薪高,她早甩脸走人不伺候了!
和奏看着蹬着自行车一阵风一样消失在自己视线里的林唐,笑了一声。
难怪教授每次都说糖糖是学医的好苗子,她每天看着丧丧的,但是毅力和韧性真可怕,天选医学生啊。
和奏背着沉沉的书包,往另一个方向走去。她的公寓离医学院很近,每天可以走路上下学。
3月底的海德堡有些许回温,天黑得不算早,天色还没有完全沉入墨色,不过是路灯已经开了。
刚拐过通往公寓的最后一个街角,和奏就看到了站在路灯下的挺拔身影。
不时路过的人会向他投来欣赏的目光,但他微微低着头,目光落在怀中——他双手正小心地护着一盆白色的花。
和奏看清了,那是一株盛开的蝴蝶兰。
“我想我应该先送一束花给你。”——和奏忽然想起他说过的这句话……他还记得。
和奏忍着没有笑出声,但是眼角眉梢都柔了下来。
虽然没有发出声音,但是手冢有预感一样,已经抬头发现了她,他唤她:“lodia。”
和奏在他的注视在中慢慢走过去,含笑的目光在他脸上和手中的蝴蝶兰上交互着,然后在手冢面前站定,仰头看着他,等他开口。
手冢自然地单手将她身上一看就沉重的双肩包接了过去,挂在左肩上,将那株小巧的盆栽递过去,低声说:“路过花店时,觉得它与你很相称。”
和奏接过那株蝴蝶兰,但像落了星子一样的眼睛却直直望着他,笑容温软。
手冢见状顿了下,接着道:“它很好养护,花期也很长,可以你陪一段时间。”